[雜記] 複雜的心情

　　父親上星期六再度發燒入院。住了一個多禮拜，發燒的情形卻未見改善，燒退了又再燒，遲遲無法見效，身體也越來越虛弱。入院前本來還只是走路不穩，現在下床都很困難，走路搖搖晃晃需要攙扶，神智經常處在不清醒的狀態。兩個月前也曾因細菌感染發燒入院過一次，後來雖然靠抗生素控制下來得以出院，但是人整個瘦了一圈，體力明顯變差，變的比較虛弱。出院後繼續吃中藥，雖然體重不見回復，但體力漸有好轉。本來想說似乎靠中藥可以讓父親的病情改善，沒想到又再一次感染發燒。住一個禮拜來人明顯的再瘦一圈，胸部肋骨輪廓清晰可見。
　　父親不清醒的情形，彷彿是積壓了一年份的睡眠不足，排山倒海反撲似的，一直處於叫不醒的淺眠狀態，不論坐著，躺著，站著，都是一下就睡著。偶爾醒過來，也是喊著肝臟附近的肚子很痛。原本只有小腿水腫，現在也變成整個下半身都腫了。
　　看著連太陽穴都塌陷的父親的臉，心頭會有揪在一起的感覺，實在無法持續注視。上次住院來照顧他的時候，他還能清醒的跟我談上很久的話，這次卻幾乎都在昏睡。目前的狀況，不知道是因為發燒太久引起，或者是消炎抗生素之類的副作用。如果不是的話，就可能真的是已經病入膏肓，而且是非常嚴重的狀況，只因中藥維持基本心脈，而繼續支撐著。這樣一想，就會有"會不會這樣反而是延長父親的痛苦呢？"的想法跑出來。這種念頭，與希望中醫可以治好他的想法交纏在一起，心情真複雜。